书画鉴定也有标准,其标准宏观来讲包括以下方面:
收藏“真”作
书画造假由来已久。一千五百年前,就有一个张姓画家仿造当时王羲之的书画。所以,我们一方面要杜绝造假,但更重要的是提高自己的鉴赏水平,以保证收藏的是真的作品。
收藏“精”作“真”不等于“好”,“好”不等于“真”。陆俨少先生当年曾对笔者讲,他注重作品的好坏胜过关注作品的真假。他70岁前的生活颇多坎坷,曾自诩:真的字画买不起,假的字画绝不要。他还认为,“真的”但是“不精的”字画有了也用处不大。所以,他经常去博物馆看画研画,寻找至精至善的作品。当然这不是收藏家的看法,是一位大艺术家看画学画的标准。
考察历史上的书画家,有的修行不够,一辈子一张精品没留下;有的即使是大家,留下的作品也非张张精品。一个书画家,一生作品中有30%属于精品就非常了不起。张大千先生早年创作的花鸟、人物真迹,一般的现在市场价每幅也就三五十万元人民币,但他晚年的精品价格已经达到几千万元,这就是一般真迹与精品的巨大差异。所以,收藏书画作品,不仅要关注“真”,还要关注“精”。
收藏“新”作
谢稚柳先生对笔者讲过一件事:当年他和张大千、徐悲鸿、方介堪等人到黄宾虹先生家去玩,黄宾虹先生兴奋地对大家讲,他收到了一张石涛的画,品质从来没见过有那么好,而且是六尺整幅的。大家欣赏,都赞叹为精品,饱了眼福。走出黄先生家,张大千笑了,告诉大家,这幅画是他张大千画的。大家都疑惑。张大千说我有证据,这幅仿作我还裁了一条边留着呢。
黄宾虹年长谢稚柳、张大千30多岁,是杰出的山水画家,但在书画鉴定方面,确实留下一些遗憾。上世纪30年代,北京故宫请黄宾虹先生鉴定传为宋徽宗画的《听琴图》。看到画作纸白版新,像刚画的新画,黄先生便断言不可能是真的,判为伪作。好在故宫被鉴定为假的作品也存而不毁。新中国成立后,张珩、徐邦达、谢稚柳等几个高明的鉴定专家对《听琴图》再行研究,鉴定为真迹。
刚创作的书画纸白版新,这是我们一般所说的“新”;一件流传千百年的作品,一直被保存得很好很完整,不残、不霉、不蛀、不漫漶、不贴条子,则是笔者在这里所特指的“新”。如何摈弃假作,收藏到纸白版新的“新”的真迹,应该是收藏家的追求。
收藏“少”作
物以稀为贵,稀少的东西历来受到珍视。文徵明的画以山水题材为主,很少画人物。“吴门四家”之一的沈周,画山水不似元代的茂密丰富,一贯粗简豪放,气势雄强,以骨力胜。如果你收到一幅文徵明的人物画或者沈周画风精细的山水画真迹,那就是我们所指收藏的“少”了。
这里说的是艺术家个案,如果从比较的范畴看,也存在一个如何认识“少”的问题。还以“吴门四家”为例:文徵明和唐寅同为1470年出生,但前者90岁过世,后者55岁过世。严格讲,文徵明比唐寅多在世35年,留下的画作数量(自己创作的、学生参与创作的)当在唐寅的10倍以上。但是市场价值呢?唐寅画作的市场价倒过来是文徵明画作的10倍——根本原因就是唐寅留下来的作品相对文徵明的少。
上世纪70年代末,上海画院的画家们创作了数量非常多的作品,有的作品非常出色,但也有个别以画作数量追求经济利益的。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,这样做并不合适。因为一则物以稀为贵,二则不精的画作流于市场,对艺术家的未来发展没有好处,只有损害。